以诗歌的名义
与您相约到老
姜*峰
姜*峰，黑龙江勃利县人，七台河市作协会员。文学作品散见省市报刊和《精短小说》《太平洋营销》等杂志。出版长篇小说《中文班的男生女生们》，哈尔滨、上海、深圳、海南等地图书馆收藏。因为爱过
（原创）体裁｜小说作者
姜*峰
因为爱过
文\姜*峰
今天的事情对曾繁礼来说也是个巧合。一大早晨的，他要是不起来去喂鸡鸭鹅也就看不见舒桐了。看不见舒桐，他也就不会跟上山来了。
曾繁礼是在自家门口看见舒桐的。他正端着鹅食盆，嘴里嘟囔着，从屋子里头走出来，刚好看见舒桐拎着纸香匆匆经过大门口，也奔后山去了，曾繁礼心里头立刻有些觉警。他知道，舒家的坟地跟廖家的坟地都在一条道上，坟茔地中间就隔着一条儿窄窄的荒格子，他俩该不会是事先就……
廖敏的初恋毕竟是人家舒桐。嫁给自己，那是个意外。老话说得好：没有沿流水，勾不起老冰排，多少新婚女，想起老情人？藕断丝连的事情后山村里也不是没有例子。想到这儿，曾繁礼心中像十五个吊桶打水——七上八下。他忙撂下鹅食盆子，回屋套了件外衣，在舒桐的身后远远地跟了上来。曾繁礼知道自己这么做大有龌龊之嫌疑，那心中难免胆儿突的，他不时地东张西望，生怕让什么人给发现了。
曾繁礼在后面悄悄地跟了一道儿，这一道儿上，他的心里也是一个劲儿地老犯合计。一开始，曾繁礼看见舒桐毫不犹豫地越过了廖敏娘家的坟茔地，直接去了舒家的坟茔地，跪那儿焚香烧纸，哭得痛哭流涕的，曾繁礼对自己刚才的猜测产生了怀疑。难道是自己误解他们了？
过一会儿，廖敏穿过那条儿荒格子，去了舒家的坟茔地，曾繁礼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。弄不好他们真是约好的，就打算继续跟下来。
大清早的，山里远远近近的雾气缭绕，树上鸟的叫声灌满了耳朵，舒桐跟廖敏都没注意附近还有人。曾繁礼也本想借着雾再凑近点儿，可廖敏早晨离家是领了大黑狗来的，狗就在廖敏身前身后转转，他怕被大黑狗给察觉了，就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，舒桐和廖敏说了些什么，听得断断续续的。
曾繁礼影影绰绰地听见廖敏说什么两清了，还有卧牛石什么的，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什么意思。只是看他们两个人的举动，曾繁礼心中犯寻思了。舒桐下山为什么要舍近求远，非要绕道而走呢？这显然是为了避开再遇见廖敏。而廖敏又钻树窠子堵住了舒桐，从这一点来看，两个人又不像是事先约好的。他们躲躲闪闪地兜圈子，这到底唱的哪出戏呢？
曾繁礼看见两个人对视着不言语，既担心舒桐会做出轻率的举动，又担心廖敏冻感冒了。而此时雾已散尽，大黑狗也察觉了他，还冲着他跑来，曾繁礼不得已现了身。
曾繁礼突然冒出来，廖敏吃了一惊。她担心刚才的话曾繁礼都听见了。再一琢磨，也没说什么，听不听见无所谓。就问：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“你俩怎么在这儿？”曾繁礼反问道。
“我们是遇见的。”舒桐解释说。
“遇见？那她为什么特意过来堵你？”
“你在跟踪我？”廖敏面有怒色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曾繁礼不知道咋说。
“曾繁礼，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吗？”廖敏不满地质问道。
“大早上的，你们孤男寡女凑在这山上，难道就不过分？有什么事情不能光明正大地唠？”曾繁礼似乎被逼急了，他低头冒了一句。
“曾繁礼我跟你讲，你救了我爹，我嫁了你，咱俩扯平了。今天我跟他就是正巧遇见的，信不信由你，但你以后别什么事情都要把舒桐牵扯进来。你要是觉得你做的事情都是光明磊落的，就把你家当初做的烂事跟人家说说。”
廖敏说完，很生气的样子，转身走了。大黑狗抬头看看曾繁礼，又转头望望已经走远的廖敏，似乎有些难为情。或去或留，狗要做出自己的选择。最后还是撒着欢儿追廖敏去了。
廖敏走了。扔下两个大男人杵在哪儿，他俩神情都有些沮丧。舒桐的手里拎着把镰刀，曾繁礼看着心里怵得慌。
“你以后离廖敏远点，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俩在一起！”曾繁礼撂下句不软不硬的话儿，磨身也下山了。
舒桐孤零零地晾在山道上，瞬间，一丝淡淡的伤感油然而生。雾霾散去后的群山虽然沐浴了阳光的灿烂，却并不能驱散笼罩在舒桐心头的阴霾，反倒让他有种羞辱的感觉，像是被人家剥光了衣服，赤条条地站在阳光下。舒桐恨不得生出一双哪吒脚下的风火轮，赶紧逃离这炼狱般的地方。
清明那个晚上真的下雨了。在诗人们的笔下，清明节的雨水是逝去的亲人们的眼泪，是咸的。雨水咸不咸，舒桐没尝过，但这雨忽大忽小，忽紧忽慢，哩哩啦啦，下得让舒桐揪心。滴滴答答的每一滴雨水都像砸在他的心上。
这一夜，廖敏没睡，她心里揣着一团乱麻。天不亮就擎着雨伞独自来到村边的小溪旁。小溪依然是那条小溪，溪水里的寒冰依稀可见，溪水潺潺，料峭的春天终于跟冬天碰了个头破血流。小溪里，你分不清哪儿淌的是雨水，哪儿淌的是溪水，到处都是浑浆浆的。溪水裹着些去年残留下来的枯草败叶，沿着起伏的小河床流向远方。
年5月3日
总顾问：翟国胜海市蜃楼
主编：江南月
执行主编：书剑飘零
副主编：何建华姜*峰雷该翔
编委：冷秋牡丹邢兴亮孙和平上善若水
主播：金凤狼图腾
诗梦文学心中有诗意，岁月何曾老